我的旅行笔记: 寮国-神秘石缸之行

战争，和彭沙弯(Phonsavan)脱离不了关系。很多朋友都问我彭沙弯究竟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出名好玩的？我想，除了最神秘的石缸平原遗址（Plain of Jars）外，还可以来看看这片曾经在1970年代被美国炸得体无完肤的地方，在今天究竟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观。

战争幽灵飘荡的城市

在朗勃拉邦（Luang Prabang）待了三个晚上后，我临时决定将行程改到位于朗勃拉邦东南部的彭沙弯去。彭沙弯在川矿（Xieng Khuang）省内，也是川圹的首府。

长途跋涉10个小时后，巴士终于驶入了彭沙弯车站。一下车就有人前来搭讪，原来是介绍旅馆的人。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由于我没有预定旅馆，于是就跟随那人上了车。对方讲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口若悬河的向我推荐他的旅馆。他说他有4间旅馆可以让我选择，如果住下的话没有收取车费，要不然得付1万块钱当车马费。

看了房间后决定住下白胡菊酒店(White Orchid Hotel) ，10万Kip一晚，附厕所，房间很干净，还有一架大电视机。放了东西，就走下楼向旅馆询问关于第二天石缸遗址一日游的配套。那里有好几种配套，看得眼花缭乱。结果选了最便宜，去三个石缸遗址18万块钱成交。

吃了晚餐，到外面散步，彭沙弯晚上也没什么地方好走，没有夜市，没有人潮的喧嚣，大街上没有街灯，也没有几辆车穿行，整条大街冷冷清清，寂静得有点可怕，战争的幽灵仿佛还在这座命运多舛的城市内回荡着。

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川矿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全球被炸得最厉害的地方。到1973年，总共有2千3百万吨的炸弹在这里投下；连续8年平均每8分钟被投下一枚炸弹；每1平方公里就有10吨的炸弹；每名寮国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平均就得承受超过半吨的炸弹，而且大约有1万1千人死亡和受伤，联合国认为受害者人数可能比这数据还高两倍。在投下的炸弹之中，有三份之一未能引爆，结果30年来造成每年平均有200人丧生。

秘密战争的遗迹

吃了早餐，令人懊恼的是天突然下起雨来。然而，我们还是依照原定计划出发。导游先把我们带到川矿游客中心参观，那里存放着不少当年战争留下来的空弹骸、机关枪、子弹等等。这些战争遗留下来的“遗迹” 都是来自当年的秘密战争。

所谓的秘密战争，就是美国为打击越共而对寮国进行的秘密军事干涉，目标除了打击倾向共产主义的寮国人民阵线外，也毫无目的的在这里投下在北越投乘的炸弹，以减轻机身飞回泰国基地。川圹严然成了美军的“垃圾场”。从1963年开始到1973年，美国每天日以继夜的在这里狂轰滥炸，据说总共有2千3百万吨的炸弹在这里投下，2千3百万吨究竟是多少呢？让人难以想象。更难以想象的是当年的川圹平民是如何捱过这一场灭绝人性的战争呢？

01.导游在讲解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02.这些战争遗留下来的“遗迹” 都是来自当年的秘密战争。

东南亚最古老和最神秘的石缸

回到车上，我们开始向神秘的石缸遗址前进。我们要去的1号石缸遗址就在彭沙弯市区附近。石缸今天的数量总共有3千多个，但它们并没有完全的坐落在同一个地方，而是散落在彭沙弯周围的60个地点。由於坐落在高原地带和还有一些地方因战争遗留下来的炸弹还未完全被拆除，所以目前仅开放3个地点，即1号，2号和3号石缸遗址给游客参观。

1号石缸遗址散布在两片平原上，总共有250个石缸。由於1号的石缸最多，而且最靠近市区，所以有较多的游客。下了车，天依然下着雨，由于没有带雨伞，唯有淋雨走去。凉风带雨徐徐吹来，雨打在脸上，虽寒栗，不过青翠的草地景色却让人心旷神怡。尽管下着雨，还是有很多游客依然冒着雨走去遗址，只为了一睹这被喻为东南亚最古老和最神秘的石缸。

这里在70年代曾经是战场，地底下曾埋有不少地雷炸弹，所以入口处有一个告示牌。告示牌上清楚说明除爆的工程由联合国联同寮国政府当局合作进行，并列出了这里炸弹的侦察面积，已经被清除的炸弹的数量，时间等等。

来到石缸遗址，大小不一的石缸毫无规律的散布在一片荒野平原上，虽说不上壮观，却让人充满疑虑。这些石缸多数由花岗石雕凿而成，制作手法粗略，形状也不一致，有圆形和尖角形。石缸的口部一些是凸出的，一些则是直上。重量方面当然也大不相同，据说最重的一个有14吨重；至於高度，一般是1米到3米左右。根据考古的推断，这些石缸已经有1千5百年到2千年的历史。

03.1号石缸平原遗址。

04.由于1号遗址距离彭沙湾市区不远，所以游客众多。

05.1号平原遗址上的石缸比较高大。

06.比我还高大的石缸。

石缸之谜

这些石缸的来源和作用至今仍是一个谜。据当地人的说法，这些石缸是当年在北部一个叫Khun Jeuam的国王打败了压迫人民和残酷无情的Chao Angka王之后，为了庆祝胜利而打造的。而石缸当年的用途就是盛装米酒。不过这毕竟只是当地的一个传说，并不可靠。

曾有法国考古学家推断这些石缸制造于2千多年前的铜器时期，作用是用来装死人的骨灰。另一方面，考古学家也将这里和北印度的商贸要道连接起来，认为石缸是用来盛水给路过这里的商人食用。

07.对于石缸的来源，至今还是一个谜。

08.石缸的排列没有规律。

09.孤独站立了千多年的神秘石缸。

10.另一片1号石缸平原遗址。

除此之外，在这里附近的地底下曾经挖掘出人类的骸骨，石缸里面也装有一些人的骨头和牙齿。因此这里也被推断为一个埋葬死人的坟场。根绝考古学家的推论，贵族和富人的尸体是放在石缸上干化，之后将尸体送往洞穴里烧，烧成的骨灰就放回石缸内。可惜后来的战争把考古工作耽搁了下来，所以到今天这些石缸还是让人难以揭开其真正面纱。

导游一面走一面向我们讲解这里的历史，并告诉我们说其实这些石缸是有盖的，就象一般的容器一样。可是石盖如今多已不知所踪，千多个石缸里仅乘的盖并不多。至於雕刻，其中一个石缸上刻有人形的雕像，是唯一一个拥有雕刻的石缸。

在战争期间，美国和共产主义的巴特寮(Pathet Lao)曾在这里投下了不少的炸弹。当年的大战在这里依然历历在目，平原上有着一个被炸开的坑洞。我望着坑洞，看着那一大片美丽的平原和山丘，难以想象这里竟然曾经就是充满血腥杀戮的战场。

走完了1号遗址，雨还是一样的下着。在这里我看到有一家人带了两个小孩子来，小孩子还很小，走得满脚是泥，父亲叫了另一人替小孩子拍照，并坚持要小孩子蹲在草地上MAG标志旁，说是让孩子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争。MAG标志表示此处的炸弹已经被侦察过或已经被拆除。对於这位父亲的举动，让我有些小感动，毕竟很多的游客都只是来这里拍拍照，然后就拍拍屁股上车走人，很少看见有大人带小孩子来这里参观，而且还要让孩子在战争之地上留下倩影，以记住战争带来的破坏。我想，虽然很多寮国都不愿再提起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恐怖战争，可是有时总得要留下一些记忆，一个警惕世人和后人的记忆，以让历史不再有机会重演。

11.石缸的口部一些是凸出的，相信当年有盖子盖住。

12.当年战争遗留下来的坑洞。

老老酒

走完1号石缸遗址，接下来是到2号石缸遗址。车从柏油路走进了红泥路，由於下雨的关系，车子可以说是冒着被卡住的危险前进。然而，路两旁尽是美丽的寮国传统乡村景色，远处则是起伏不平的山峦。

由於途中有经过一间寮国传统的酿米酒屋，所以导游便停了下来让我们参观。据导游说，这是彭沙弯里唯一一家做酒的人家，而且是用很原始的方法酿酒。下了车，进入一间小屋子，屋里蹲着一位老婆婆。老婆婆在升火煮米做酒，屋前屋后都摆着一瓶瓶用朔胶瓶装着的米酒。这种寮国的米酒叫老老酒(LaoLao) ，寮国人的大日子，节日庆典都少不了老老酒。在寮国，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喝上一大杯。老老酒的酒精很劲，约有35巴仙的酒精。我喝了一小杯，酒精就直冲脑袋。导游再递来一杯，我赶紧拒绝，要不然就会立即倒下。